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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 ᴇ ᴠ ᴇ ɴ

河神【友卯】津门河劫 (一)下

津门河劫 (一)下

by Dimple

-原剧向 部分改动

-圈地自萌 不喜勿进💕

-又是4000多字的爆肝.


丁卯在医院里一躺,就是小半个月.

医生说昏睡是失血过多导致的,要小心修养,莫让伤口裂开.


郭得友,顾影,鱼四,甚至连肖兰兰一有时间就来病房里守着,郭得友更是几乎没有离开,就等着亲眼看到病床上那人醒过来,才算安心.



临近天明,房里只亮了盏昏暗的灯. 两个姑娘挤在一旁的软塌上睡着了,鱼四靠在墙边,脑袋晃啊晃的,最终还是没能架得住瞌睡,也睡了过去.


小河神斜靠在椅子上坐了大半宿,愣是没能合眼.


那天种种,历历在目,郭得友觉得自己似乎许久没有经历过这么漫长的一天了.
死尸复活,被追的满医院跑差点送命. 撞上魔古道连化清,一刀捅得丁卯差点连命都没了.


丁卯,丁卯.


直到现在,郭得友整个脑子里回响的,都还是这个名字,想想都后怕.还好这人现在好好地躺在这,虽然是虚弱了些,好好养着总会养回来的.
虽然安安静静躺着的样子相比平日里更为乖巧,但他还是更想看到那个肆意飞扬,眉眼带笑的小少爷.



其实有件事,郭得友一直没告诉丁卯.
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,他把人从河里捞起来,抱到藏翠楼之后,并没有走,而是陪了这小少爷整整一夜.
至于怎么个陪法,郭得友发誓,一开始他绝没有抱着任何歪脑筋动过一点歪心思.
至于最终两人是怎么滚到一张床上的,连他自己都说不清.是归于药效,还是归于下半身的冲动,还是别的什么.
总之,丁卯醒过来之后,把一夜激情忘得一干二净的事,倒是多亏了那药的副作用.


郭得友本想,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以后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交集.


谁成想后来牵扯出这一系列的事,丁卯还莫名的成了自己的师弟.
朝夕相处,也不知是谁的情愫渐生.



在这天津地界上,人人都尊他一句小河神,称一声郭二爷. 虽然以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况要娶个媳妇是有点难,可若是想玩玩,多得是的姑娘赶着往上凑.
郭得友向来活得是随心随性,平日里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,也没把禁欲这事当回事. 男人嘛,只要不过分,不偶尔发泄发泄,早晚得憋死. 有时带着一身脂粉气回龙王庙,被顾影抓住了,免不了又是一顿鸡飞狗跳.


跟丁卯,还是个男人,不过一夜,却鬼使神差地仿佛烙印在脑海里,时不时会冒出来.


他给他送饭到楼上,嘴上硬道是师父让送上来的,眼神却早已把人从头到脚扫了个遍. 卷发的小少爷架着金丝边眼镜,松松垮垮地套着身深蓝的丝绒睡衣,脚翘在桌子上,睡衣隐隐滑落,露出白皙像被牛奶泡过般的肌肤. 浑然不知的模样一心只研究着面前的失踪人员名单.


捞出百具浮尸后的好几天,丁卯的情绪都异常低落,各种各样的事情言论累积在一起,就快把人给压垮了. 他上楼去看他的时候,小少爷息了灯,抱着个头盖骨侧躺在床上,背影可怜兮兮. 他也是耐着性子,好言安慰,最后还想辄把人带进了医院去验尸.


他设计帮小少爷抓孙老七的尸体,冒着危险在水里追了几里地才最终把人抓着. 又陪着丁卯在窑洼码头坐了一夜. 和他一起闯医院,斗死尸.


想想两人相识不久,却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情,以后要一起经历的,可能会更多.


其实咱们人中龙凤郭二爷已经思索这事好几日了.

虽然每次都打着钱的名义,可自己对着小少爷,是不是倾注太多关心跟精力了.


好在现在,他已经不用再想了.
老话说,患难见真情,生死前见真章. 郭得友还没想过,自己有朝一日,能套进这俗套的话里.
他看着小少爷眯起眼睛笑,露出两颗小兔牙,心情会好. 跟他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斗得不相上下,逗得他生气发飙,会觉得好笑. 看着他满身鲜血,生死一线,会颤抖恐惧.
小河神不是什么弯弯绕绕的人,这一切都已经说明问题,无需再想.

但现在,他想知道,这个人是怎么想的.




丁卯是在顾影一惊一乍的大吼中醒来的,他以为这小神婆是在跳大神,上蹿下跳的动作大得很.
浅眠的另外三人瞬间清醒过来,郭得友更是从椅子上直接弹了起来.


鱼四连忙跑去倒水,丁卯睡得久了,又因为伤口的原因一直没怎么动,身子有些僵. 环顾周围三人,担忧欣慰,终究是松了一口气.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,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出来.


“你们来多长时间了.”


小少爷脸色还不太好,笑起来却已经是平日里的模样, 问的是大家,视线却落在郭得友身上. 小河神哪会主动开口说自己在这守了一夜,一开口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,说着救了你们漕运的丁会长,以后就不用下水了也不愁吃穿.


“你们漕运商会不得养我一辈子啊.”


几句话,几分真心,几分玩笑.

郭得友嘴上说着,眼里看着丁卯的反应, 小少爷竟也不反驳,单手垫在脑后,目光灼灼,笑得两眼弯弯. 一旁顾影跟着起哄,也要赖着商会,丁卯只笑得更深,连连道自己给自己找了两个大麻烦.
这样多好,总算是回归正轨,



丁卯专门请来了自己在德国的导师,对虫卵和成虫进行了研究. 寄生虫的虫卵只能生活在水里,也就是说那些尸体是有人刻意藏在水底的. 通过模仿母虫翅膀震动的声音,有人在医院里驱使了那些尸体来攻击他们. 而且,目前尚未能发现如何破除这些虫子的方法.


一切的一切都是精心布好的局.

从一开始,便是由那个叫作连化清的人布好的局. 只不过事情有变,他们毁了他精心培育出来的死尸军团,所以那一刀,算是警告,也是报复.


丁卯的伤还得先养着,暂时出不了院. 鱼四本想抽几个丫鬟先过来照看着,被郭得友三言两语给挡了回去,愣是把人都清走了,该吃饭的去吃几口,该睡觉的去补几觉,他自己一个人留下医院先照看着自己的小师弟. 丁卯醒来没多久,许是一起说话耗费了精神,人走了之后又一觉睡了过去,直到晚上了才迷迷糊糊醒过来.

病房里还是亮着昏暗的灯,郭得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. 丁卯口渴得紧又不想吵醒他,挣扎着去够水杯,稍一用力就牵动了伤口,疼得嘶一声. 下一秒水杯就被人扶住,水杯递到手边.


“你要喝水,怎么不叫我,伤口又裂了怎么办.”


“我看你睡得正熟,就没想吵醒你. ”


一口温水入喉,总算是没那么干


“你......”

“你......”

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,又同时怔愣住. 短暂的沉默后,还是丁卯先开了口.

“谢谢你,师哥.”


小少爷平日里的脾气向来都是有几分骄傲的,不轻易道歉道谢,此时对郭得友而言倒是鲜少见的新鲜样子了.
道谢,是谢他为自己缝合,也是谢他坚持没有抛下自己一个人先走.
若是他那时候真的先离开去找人帮忙的,丁卯已经可以预见等到郭得友带着人回来,等待所有人的,就只是他丁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.


郭得友原本想说一句抱歉的.
如果那时他能够把丁卯拉住跟紧一点,小少爷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被隔在那边去独自面对连化清,如果是两个人在一起,或许肚子上那一刀就能够不挨.

“好了好了,现在不是没事么,还离暗处的敌人更近了一步, 也算是不枉大战死尸一场.”


“这件事情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
如今看来,自家师父的失踪,丁卯父亲的死,以及这一系列的种种风波,都与魔古道有关系无疑了. 查他郭得友肯定是要继续查下去的,只是他们对魔古道了解的始终是太少了,仅凭胡总管对丁卯提及的那些还是不够,这样敌人在暗,他们在明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. 这次丁卯的事,已经是给了他们一个警示.
他绝不会再让别任何人卷进这件事里面.


“能怎么办,走一步看一步,你先好好养伤,别的都不是你该操心的.”


郭得友态度强硬,手上却放缓了动作把人按回床上去躺好,拈好被角.

丁卯看着他的动作,忽然想起白天鱼四趁郭得友没注意的时候,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把那天他们从医院逃出的情景都说了个大概. 那场面混乱,阵仗闹得大,围观的人也不少,个个都看见他郭二爷抱着漕运商会新上任的小会长出来,偏偏这小会长还也拽着人死活不肯撒手,最后还一起上了救护车.
众人看得都楞了.更何况小半个月,小河神日日守在医院里的事早已经是人尽皆知,任谁都会浮想联翩.


“现在这事儿已经在城里传开了,少爷你看......”


丁卯只是摆摆手,示意这事他就不用管了. 面上淡定,心里却还是有些窘迫的. 想到自己当着众人的面,神志不清还拉着郭得友叫师哥的模样,想想耳朵根就一阵发烫.


“你没受伤吧?”

“皮外伤,早好了. 你接下来就好好在医院里养着,我......可能这段时间会有点忙,有时间的时候来看你. ”


丁卯不放心问起他要做些什么,郭得友也只是拿捞尸队和一些繁琐的事情搪塞了过去. 丁卯转念一想也好,等他伤恢复得差不多了,大家再一起查魔古道和找老河神的事,人多点也能互相照应,这段时间接连发生这么多事,所有人都有些疲累了.



腹部伤口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温热,小少爷回过神来,郭得友的手隔着病服,轻轻地,十分小心地,覆上了他缝合好的伤口位置. 望向他的眼神里,多了些平素没有的东西. 丁卯伸手拍拍他的另外一只手,语带宽慰.


“好啦......我这不是没事么,瞧把你给吓得. ”


重伤模糊的时候,丁卯依稀能够感受到郭得友的颤抖,他抖啊抖就是没法把针线穿好. 自己多想开口安慰他,没事的,别那么紧张. 可真的好冷好冷,冷的自己只能咬紧了牙关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. 后来有那么一丝丝的烟味弥漫开来,他知道这人又开始不惜命地点烟了.


他们认识不久,原本只是拿钱办事的关系.


渐渐的啊,也不知是谁先变了. 小少爷总觉得是他自己先动了心思. 这些年在国外求学,一心都扑在学术研究上, 对感情这方面的事从来没过多在意过,也从来没找过什么姑娘一夜快活. 就连之前去藏翠楼问个话,在那烟花之地多坐那么一刻,丁卯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应付不过来,浑身不自在. 肖兰兰有一次说过,像他这样的人啊,就是太过单纯了,说白了就是又直又傻,空有一肚子的洋墨水.


小少爷自然是不承认自己傻的,但反观郭得友,自己那师哥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能应对自如,变通得当,听顾影说,似乎也是万花从中过,喜欢玩乐的老手了. 真心嘛,怕是难得有几分,更何况是对着个男人.


郭得友反手将丁卯的两只手都握在手掌里,压在病床上,良久叹了口气,反倒低低的笑了起来.


“跟你说个事儿,想听么.”


小少爷挑眉,示意他继续. 既然开了口了,郭得友也就没什么后悔的,有些事,总该是说破了.


“都说春宵一夜值千金,你说对么.”


继续挑眉,表示对,但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.


“我们见面第一天,你就已经欠我千金了.”

“哈?”


“我说,丁少爷真是,好身段. ”


小少爷一脸迷糊,似乎是在消化他话里的深意. 郭得友俯下身子,贴近丁卯耳边,一字一句地把话都说清楚. 那些话里有该说的,也有不该说的,淫词艳语,他都一一说了出来. 听得小少爷的脸是一会儿黑一会儿白,最后终究是红透了.



“郭.得.友!!!你个.....你个混蛋!!!”



在脑海里捞了半天也没捞着合适的词骂他,小少爷感觉自己面上像是要烧着了一般滚烫. 会想起那天醒过来,自己是觉得浑身有些酸痛,走路都打晃但都归咎于是宿醉的后续反应没太在意. 感情是被这个混蛋给......给......,丁卯自己都想不下去了.


“你别激动啊,扯着伤口了怎么办. ”


人炸了就是要好好哄的,郭得友说之前早就料到了这人的反应. 若不是现在有伤在身,只怕是早跳起来要跟自己打一架了.


“这事我原本没打算跟你说的,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. ”


两人挨得很近,近到丁卯微微一呼吸,就能嗅到郭得友身上那股长年泡澡留下的淡淡中药味. 他说话的声音很慢,凝视着他的样子是不同于寻常的专注,奇妙地一点点抚平了丁卯心中上升的委屈和火气.


“我问你,要是再查魔古道,再被捅一刀,你怕么.”


丁卯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摇了头,事情真相是他自己决定要追查下去的,阻止魔古道复苏既然是他父亲的愿望,那也就是他的愿望.


“你当真不怕?”

“可我怕了.”


轻轻飘飘四个字,愣是把丁卯给听呆楞了.
这人是谁,是江湖人称一声的郭二爷,是整日与尸体打交道的捞尸队队长,是老百姓口中的小河神.
平日里总是他出谋划策,挡在所有人前面,周旋那些棘手的事. 这样的人,也会有这么为了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么.


“我是什么意思,你应该很明白了.”


小少爷又是一愣,今晚这人似乎特别喜欢语出惊人. 他低头笑笑,对上郭得友的视线.




“我以为我是什么意思,你早应该明白了.”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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